<b>inf</b>“审判‘秩序’?”
谢筝拧了拧眉,不解道“‘秩序’要怎么被审判?我不理解。”
老头闻言,思索了片刻,才道“你姑且把‘秩序’,当成一个客观存在的人或者神,拥有自我意识。”
“那样的情况下,你觉得他该被审判吗?”
谢筝顿时沉默起来,老实说,光看西蜃海和长生天的惨状,再去探究谁的责任,属实有点没必要,毕竟人都快要死光了,虽然她也不怎么认可‘秩序’就是了。
“我觉得,就算要审判,也得知晓真相吧,我现在对过去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当然你要是非要我回答的话,我觉得至少他不断下发让玄女灭绝所有外来种族的天兆一事,颇为不妥。”
“事情应该还有更好的解决之法,杀戮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听到谢筝的回答,老头明显一怔,沉默良久,才蓦地失笑“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谢筝“?”
她连忙问道“也?还有谁也是这么认为的?”
老头看了她一眼,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扯开了话题,又问道“话说你们跟着张道陵来长生天做什么?”
陡然听到这个问题,谢筝愣了一下,说实话,他们最初前往的放逐之地到现在,卷入了那些是是非非中,目的早就变了。
于是她诚实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听到她的回答,老头也是一愣“你不知道?”
谢筝点了点头,肯定道“是啊,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现在就说。”
老头闻言,不由得失笑“既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就敢以身试险,不知该说你们胆大妄为,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谢筝挠了挠头,倒是对他的话没有太在意,只不过眼下已经在这里耽搁了许久,是时候该离开了。
“我还有其他要紧事,我们就此别过吧。”
说着谢筝便转过身去,准备随意选一个方向,去寻慈音。
老头似乎看出了她心中在想什么,抚须笑道“看你这模样,莫不是要寻什么人?”
谢筝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心说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老头虽然看不出来路和底细,但怎么着也猜得到,他应该是在这鬼地方待了许久的,来了几拨人他都一清二楚。
“是,我在寻找和我一起来的人,我们在西蜃海进入长生天的时候,分散了。”
老头对她的所言,丝毫不感到意外,只是略有些感叹“许多年都没有人来了,没想到一来,就来了这么多人。”
“这片安眠之地,也不能继续安眠了。”
他兀自感叹,没等谢筝说话,又道“你要寻的人,我知道在哪儿,不过作为交换,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谢筝顿时沉默起来,帮他做一件事并不算什么难题,主要是这老头实在是太诡异了,这让她很是犹豫。
“你是在担心什么吗?我不会害你的。”
“如果我真的想对你不利,在你彻底倒下之前,你根本没有机会发现我。”
谢筝“……”
他说话还真是直接。
察觉到对方的深不可测,这是谢筝从一开始就没有轻举妄动的原因所在,即便她的态度算不上多好。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你说,要我做什么?”
老头见她答应,脸上立刻扬起笑容,抬手指向不远处那座巨大的神殿,说道“你去打开那扇门。”
谢筝“?”
打开那扇门?
不会是坑她的吧?
谢筝有些怀疑“那里面有什么?为什么你自己不去打开,非要我去?”
老头闻言,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斜睨了她一眼,回答道“因为那扇门是上一个你关上的。”
听到这话,谢筝再次沉默下来。
上一个她,大概指的是那个‘谢筝’吧。
心中虽然无奈,她还是抬起步子,往神殿走去,边走边转头看向身后的老头,问道“那里面有什么?为什么要打开门?”
老头背着手,步伐稳健,始终维持着落后一步的距离。
“你不觉得,长生天太黑了吗?”
谢筝更加不解了“长生天黑不黑,和我们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老头轻哼一声,偏过头去,不再看她。
“你懂什么?那可是长生帝君的洞府,他虽已经仙去,但力量却还保存在那里,只要神殿的门一开,长生天必定能够恢复以往的盛况。”
谢筝“……”
她不屑地轻嗤一声,说道“恢复到以前的盛况?就算亮了起来,没有仙人的长生天,还叫长生天吗?”
说完她便快步往前走去,懒得再与这老头子争辩。
神殿离得不算远,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那扇耸入云霄的巨门跟前,谢筝拔出折月,在门前比画着,准备寻个合适的角度来上一剑。
老头见状,惊呼一声“你要做什么?长生帝君死了上十万年,没得罪你吧?你怎么还要掘他的坟?”
没等谢筝说话,他连忙挡在门前,语重心长道“我知晓你心中疑虑甚多,但长生帝君当真是个好人,没有做出愧对任何人的事。”
“就算七神座有罪,长生帝君的罪孽,也是最轻的一个。”
听到老头这番话,谢筝收回了折月,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七神座有罪?”
好家伙,‘秩序’要被审判,七神座也有罪,这老头到底什么来头?
老头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不过又很是犹豫。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得打开这扇门。”
说着他往旁边挪了两步,给谢筝让出了位置,催促道
“待神殿解封,帝君之力重见天日,想必你要找的人,就能够轻易寻到。”
“毕竟长生天又会变成曾经的那个长生天。”
老头果然就是老头,说话神神叨叨的,让人听不明白。
谢筝看了他一眼,再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抬起手,贴上冰凉的大门,然后微微使力。
那扇看起来无坚不摧的门,就这么被轻易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