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谢筝“……”
罢了,罪人就罪人吧,不要成为他们的阻碍是最好的。
沉默了一下,她才开口问道“长生帝君呢?”
听了谢筝的问题,那人显得有些吃惊,僵硬着嘴角愣是做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似乎没有想到她会问及长生帝君的去向。
“我以为他消失了,你会很高兴。”
不是,长生帝君消失了,她为什么会高兴啊?
谢筝立刻蹙了蹙眉,还没说话,那人又道“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怎么还会问这种问题?”
谢筝“……”
她的确是不喜长生帝君这个人,可眼下的情况,当然是多一个同阵营的伙伴更好。
虽然心中有些无语,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最开始碰到的那个老头,就是你吧?”
对面那人并没有否认,似乎是这具身体死去太久,不太好用,适应了好半天,她仍然十分僵硬,动作也极为不协调。
尤其是张口说话的时候,谢筝总会担心她那摇摇欲坠的下巴会掉下来。
“没错,那具身体太过脆弱,连长生帝君的力量都无法承受,未同你打一声招呼就消失,实在抱歉。”
啧,还挺有礼貌。
谢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道“既然你对我没有敌意,那么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
七神座的长生帝君与祖龙王,那可都不是一般的神,她却随意就能占用别人的身体。
没想到听到这话,她比方才还要吃惊“我以为你早就猜到了。”
谢筝“……”
无语,这特么又不是猜谜语,她怎么就总能猜到?
没等谢筝说话,她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才道“在我回答你之前,可以请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谢筝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有话直说。
“你离开天海界之后,这一路走来,对这个世界,有几分喜欢了吗?”
谢筝闻言,有些怔愣,没有明白她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叫有几分喜欢了?
虽然到处都是阴谋与秘密,可她一直也不讨厌这个世界啊,当然,也没有几分喜欢就是了。
沉默了片刻,她才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筝的避而不答,几乎就能说明她的态度,对方顿时显得有些失望。
“你和她一样,看来也是对我们充满了失望吧。”
谢筝“……”
不是,怎么又开始自说自话了?
像是察觉到谢筝内心所想似的,她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又道“其实我很想知道,在见识了天海界的假象之后,你为何还能一如既往地相信那些人?”
“你凭什么断定,那个世界就真的会像三千界中其他的小世界一样,成为一个真实的世界呢?”
说实话,真要回答这个问题的话,她只能说不知道。
在此之前,她所有的行事准则,突出一个随缘,大多时候是被动遭遇,而有的时候,甚至仅凭感觉就去做了。
实际上,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天海界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假,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发现,不止是天海界,似乎整个上界和三千界,包括西天佛国在内,似乎也陷入了某种不可避免的悖论之中。
而他们,终于就要接近这个真相了。
临到这个时候,谢筝反而没那么迫切了,她扯了扯唇角,笑容有些淡“你别给我扯这些废话,这些问题,和你是谁,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你不想回答,我也不会勉强你,我还是会去归墟,之前和长生帝君说好要做的事情,我也都会去做。”
说完,她就站起身来,然后朝慈音伸出手。
对面那人见他们欲要离开,似乎有些着急了,连忙又道“你同意他的请求,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归墟的状况危及到了天海界,对吗?”
谢筝拧了拧眉,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也有些不好“这个原因是什么重要吗?难道我们去归墟,不是你们想看到的结果吗?”
许是察觉到谢筝的情绪不对,慈音偏过头,温声说道“若是不想再听下去,我们直接离开便是。”
自始至终,这二人之间的对话,慈音从未多说过一个字,但这个时候忽然开口,反倒让谢筝有些意外。
对面那个人也是如此,好像从未注意到他一样,陡然听到这个声音,才蓦地一怔,视线终于落到了他身上。
“你你是太清圣人?”
谢筝“……”
好家伙,合着这人一直没有发现慈音的存在吗?
慈音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对这个问题不置可否,继续询问谢筝。
“若是现在离开,兴许还能在涌流中寻到长生帝君的残魂。”
他的话音一落,谢筝还未回答,对面那人立刻嗤笑一声,说道“他的残魂无用,除非能够回到长生帝君巅峰时期的实力,否则只会成为我们的拖累。”
谢筝根本懒得理会她,转头对慈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快走吧。”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慈音便一把揽过她的腰,带着她跃入了浑浊不堪的潭水之中,将浮在水面上的那个怪异的女人完全抛在身后。
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生气,破碎的脸颊上,划过一丝显而易见的迷茫,过了半晌,才喃喃道
“难道这一次我又选错了?”
……
潭水并不是真的水。
让谢筝觉得惊奇的是,跃入潭中之后,里面竟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面甚至没有水,肉眼所见的整个世界,都是倒过来的。
树木花草和山包碎石,皆是从天上垂落下来,稳稳地嵌在那片悬于高天的土地上,密密麻麻的河流在山林间流淌,仙雾弥漫,仙气四溢。
但即便如此,刚刚闯进来的谢筝与慈音二人,却没有跟着世界倒过来,脚下好似是看不见的屏障,稳当地承载着他们的重量。
谢筝眨了眨眼睛,转头去看慈音,说道“你觉不觉得,这地方,有些眼熟啊?”
慈音闻言,也看着她笑道“何止眼熟,我猜我们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