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你,你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你是个好宝宝。”谷满满敷衍的夸了一句,把小布乐得翻了个跟头。
谷满满发现,小布是不是有点缩水了。
她赶紧蹲下来,检查一下小布,用灵眼仔细查看过。
啊,这是,已经迈入了可以修行的门槛了,连身体都会随着使用力量的多寡,变大小。
“看来,除了我自己驭鬼,也要给你找点妖丹吃吃,以后可要好好控制体型,一般情况下,你就保持这个体型不要大变动了。”
小布听懂了,围着谷满满转了两圈。
这天之后,谷满满更加努力修行,偶尔还嗑药。
脚边的小布却忽然不安的蹭了一下谷满满。
“夜半三更哟~盼、天明—寒冬腊月哟~盼、春风,若要盼得哟~红~军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若要盼得哟~红军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她这沧海一粟般的小损失,台上引吭高歌的黄莺根本没注意到。
等一曲毕,所有的雾气回收,谷满满趁机弹了一股怨气进去。
“你,这里是后台,同志你走错地方了。”对方头发凌乱,见到陌生人,还是在意的扒拉了一下发型。
因为隔两日就是年嘛,大家穿得都比较齐整,不少家属还穿红色。
比如下雨天听的,她会分小雨、大雨、暴雨、毛毛雨级别,每个级别都有自己的歌单。
这个有点意思。
这,这已经不是纯粹唱歌好听能带来的了。
容纳多人的地方,只要不是靠边坐,就免不了气味攻击,谷满满就拿着个橘子皮有一搭没一搭的闻着,冗长的开场白后是领导讲话,再后面就开始表演了。
“一送红军下了山,秋风细雨缠绵绵,山上野鹿声声哀叫,树树梧桐叶落光,问一声亲人红军啊!几时人马再回山~~”
她绕了点路,将心灰意冷的女人拦住。
谷满满就穿的沈执的大衣来,没有比这个更暖和的了。
有些人的表情已经是失神的状态。
林可睁大眼睛:“你,你说她唱歌不好听?你说的是黄莺?”
经典的红歌十送红军。
情真意切,引起了很多共鸣,有人低低的追唱两句。
其实,她挺喜欢听歌的,而且歌单详细到令人发指。
天天面对那么多群众,还能被一个起哄搞害羞,蛮纯情可爱的。
合唱开局,群舞接后,来个样板戏,好像叫屠夫状元。
谷满满心道,人再天才,怎么和带着偏门左道的人比。
一曲毕,掌声雷动。
啊,激素这个问题,她还是肉体凡胎嘛,避免不了女人一生被激素控制这个定论。
谷满满猛地一个激灵,从混沌中回过神来。
谷满满本来都要站起来了,但按捺住,只把飘散到眼前的淡蓝雾气挥退。
六一.二二三.一三六.一八三
有人和黄莺说了什么,估计是领导同意了,所以黄莺就又唱了一首耳熟能详的歌曲,映山红。
前几天玩鬼的时候搜集来的。
之前那首,谷满满没听出个门道来,就是好听,高音的时候还有点宋团大美人的味儿。
里头的衣服还贴了一张恒温符,只能非常小范围的给她保暖,但配上高领毛衣、军大衣什么的,已经足够取暖了。
如果说是人美歌甜到能影响人的感官了,那还是值得去的。
确实称得上人美歌甜。
有两个上厕所回来的女兵路过谷满满,嘴里嘟囔着她又开始了,不就是黄莺唱歌好听么,人家凭实力做的台柱子,她这个副团侄女儿靠不了靠山,总针对黄莺。
但听说这次来了个人美歌甜,唱歌能让人浑身舒坦的台柱子,她倒是觉得有点意思了。
她叫黄莺,给大家自我介绍后就亮嗓了。
谷满满在她眼里看到一种类似找到知己,又像是委屈有人能听的情绪,再次重申:“对,就是那个瘦瘦的,下雪天也穿薄薄的那个女的,唱歌的时候怪怪的。”
等又一个合唱上来的时候,谷满满已经想打瞌睡了。
难怪,她刚才也太沉浸式了。
这一回神不要紧,只见一股淡蓝色的烟雾,蔓延了全场,被人的呼吸吸入,吐出来的时候,变成了带紫的气息,逐渐的循环,最后飘向台上。
在快过年的时候,队部有文艺演出,谷满满自然也是受邀人之一,她其实并不想来看。
谷满满心道,要不是这个年代的人相对淳朴,估计其他表演节目的人都要emo了吧。
谷满满再想靠近,就有个巡逻的人过去,护着黄莺离开了,那个情绪激动的人还在原地跳脚说着什么。
柔美清新的美女,穿着看起来很单薄的衣物上场,就她一个人,全场却莫名的安静了一下。
谷满满开口。“那个瘦瘦的人唱歌好奇怪啊,我听了有点不舒服,我可以来投诉吗?她唱歌吵到我的眼睛了。”
一首歌结束,大家根本不让黄莺下去,起哄再来一首。
谷满满也挺期待的,于是跟着喊了。
接着上来个快板。
黄莺腼腆一笑,隔着那么远,谷满满都有种对方在害羞的既视感。
就在这时候,合唱结束,上来个独唱。
因为这时候的表演套路,也就那些,不如控制几个恶鬼玩谁先把对方杀了。
谷满满离开了座位,朝着她们后台的位置去,老远就看到黄莺背对着她,和一个人产生了争执,对方狂躁的双手插进鬓角的发丝中,情绪很是激动。
黄莺鞠躬下台,另外一个节目上来,尽心尽力的表演,却已经没多少人在看了,都在回味刚才的感觉,看起来怅然若失。
“你!跟我来!”林可带着谷满满去了舞台附近,一个表情严厉的中年女人正在观看舞台效果。
“姑姑。”林可有点亢奋的对姑姑说:“又有人觉得黄莺唱歌不好听了,我就说了,我不是嫉妒,我上次明明——”
“嘘,回去。”林姑姑却只这样回应自己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