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恪作为新生代表的发言视频在各大高校里疯传,甚至在某短视频网站炸了一把。
这风直接吹到了抽着雪茄沏茶的老黄手机里。
他刷过去,又刷回来。重复几遍才确定,这人真是那个黑心肝的小毒贩子。
老黄咂舌,啧啧啧地摇了摇头,嗤一声笑骂
“狼崽子。就他妈靠一张好皮和脑子到处骗人。”
对头躺着喝茶的中年唐装男人一听,细小的眼扬了扬,有些感兴趣
“说谁呢老黄?”
老黄摆手笑笑“没什么,恰巧看见有趣的。
对了,那批期货运成功没?我寻思京城那的需求量大了三倍,能再涨一波价。”
唐装男人神秘一笑,满是愉悦。
“放心,要货的兄弟伙多了去了。”
·
楚恪的大学生活,从一开始就是万人瞩目。
奈何他总是无课时间准点来找原意,让不少女生却步。
不过原意自己否认了这事,又有从前同校学生爆出来俩人是高中同桌兼好友,这才让多少女生重燃斗志。
清河么,除了艺术院别的专业全都是和尚庙。
最好看的女生几乎全被艺术院包揽了,最好看的男生么,化工院和物理院则一直争论不休。
楚恪对于这些事只觉得烦。
住宿舍对他来说只有缺点没有优点。
原朔他们是安排了研究所的名额给他,但是课程本就无比繁忙,闲着没事干盯着他的人也极多,研发新品的道路上有些困难重重。
这一年里,只能暂时先放弃大幅度实验。
化工院则与艺术院完全是两个世界,课表几乎没有同步的时候。
反倒是和物理院有着高度契合。
比如今天的体育课,是篮球排球足球自选。
前面的热身一千五百米测试就让三个班的人跑得够呛。
清河重点抓学生身体素质,极其严格。一单不过关就要重修补考,四年不过关没有毕业证。
对于不少理工宅男来说这简直要命。
吴捷从小牧牛牧羊,体力上比绝大多数人要好。同宿舍的王楚和还偶尔光顾健身房,却上气不接下气。
这档口,唯有三个人异军突起。
楚恪,钟屿,吴捷。
体育老师是京城著名国立体育大学毕业的,见惯了优秀运动员。
但像今天这野马脱缰似的三人还真难得遇见一回。
以前带的这些理工男,也不是没有优秀的,但大多都蔫吧成黄花菜。
优秀的几个也不如这三个厉害。
一千五百米,那俩人几乎同时跨过。
时间还是三分钟。
这他么,“有点东西啊你们俩。你叫楚恪你叫钟屿是吧?牛逼,以前是不是哪个田径队的或者练家子?”他用文件夹遮住光头抵挡太阳暴晒,满脸认真。
楚恪拿过放好的水杯仰头灌了一口,擦了擦脸上的汗,气息竟然还很稳定。
“偶尔健身罢了。”
钟屿淡淡瞥他眼,转身拉开距离拿过计时表
“确定我和他同时到?”
老师啧一声挑眉
“哟,你还怀疑我这?我和你们谁很熟么,犯得着这样?你俩脚几乎是一块的,放心好吧。”
他深蓝色的眸子骤然颜色加深,冷冷走到一边,全程没和楚恪说过一句话。
到了走廊下面,他喝了口水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在阳光下白皙却肌肉隆起的精壮背影。
同宿舍成智铄扔他一条毛巾
“钟哥,接着!”
等到钟屿擦起汗,他才挑眉笑笑
“别和那楚恪计较啊。你篮球那么强,他比不过。”
这话看似安慰,实际有点挑拨离间的味道。
钟屿不笨,怎么会上当,冷冷看他眼没说话。
避开太阳擦着汗,他若有所思。
楚恪他早就听说了。还是原家那大小姐的好朋友。
开始他抱着一丝试探,却发现这个人极为傲慢。不屑于任何人讲话。
这就很有趣。
庆城的人,一个两个都挺有意思。
忽的想到那个在图书馆找物理起源论时恰巧遇见的女生。
发丝微垂,鼻尖挺拔精巧,身上撒了半米阳光。
打字翻阅书籍时有一股沉静的认真。
微微低头时半开半合的眼睛很好看,像一只神秘而美丽的大猫。
钟屿那会大致地了解到了原意的魅力。
就像他那些传统丝中国男人室友一样,对于美丽的女性有无限的想象与渴望。
开学两个月,他从他们口中听到了将近三十五个名字。
王秋岚,程余霜,付子涵,白玉……到最后那小心翼翼又忍不住提起的原意。
他们的那种神情,实在让人很难忘。
是一种对于最尊崇,神秘,高贵却明显地告诉你不可触碰无法高攀的发自于内心的承认,赞叹。
无可争议的是,原意浑身上下都是这样的气质。
她太贵气,一看就知道是昂贵的摆在重重保险箱里连第一关都无法破译的蓝宝石。
这和男人喜欢的邻家清纯无距离的可爱姑娘有质的差别。
因为自身差距过大,所以极少会有人去像意淫那些充满亲和力的漂亮女孩一样意淫她。
人可以冷,但不能冷到极致。
显然,原意就是这样的寒冰。
原意是一个对比墙,大多数被用来判定别的女生的容貌的标准在几何。
依照这个,他们往往会突然恍然大悟
“哦,三分好看吧。”
“啊?那不得好看爆了?”
诸如此类。
而楚恪,则是他不想理会的那种人。
他看他的眼神里包含着警惕与打量,这是让钟屿很不爽的一点。
纽约城区贵族家的小少爷,自来就该是最尊贵的。
华国的人很没礼貌。
这是属于钟屿的优越感,绝不会消失的优越感。
降尊纡贵给楚恪,那是太给脸了。
他配不上。
擦干了汗,哨声复又响起。钟屿扔了毛巾,在几个球框里看了一眼。
而后,选择了篮球。
几乎同一时地,最好的那只新球上也落了一只大手。
那是楚恪的。
两人忽的对视,眼底倏地腾出独属于强者的火花。
“放手。”
几乎是同一时地,他们一同出声。
肃杀的意味萦绕在这一圈,老师想打个哈哈,却骤然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