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长明尊，过年
【祭宁】是一个简单粗暴的战斗技能，每次献祭都能清一波状态并且获得一个爆发，这个能力非常贴合仲宁的战斗风格，甚至可以说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从这把武器也能看出仲宁的一点点内心性格……不愧是命星为“破军”的存在。
正在于苍思索的时候，一边仲宁在感受自己力量的变化。
刚才，她完全沉浸在预支献祭的负面效果被取消上了，都没有注意【祭宁】附带的那个属性爆发的能力。
现在仔细感受片刻，她的脸上便又露出了浓浓的惊讶。
这个增幅，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还要强！
献祭之后，包括了红天魔所提供的、整体的身体素质直接提升了四分之一，持续时间足有十秒！
别看这持续时间听起来不长，但在她们这个等级的决斗之中，这十秒将会带来不可逾越的绝望。
“再多试试新能力吧。”于苍道。
“好！”仲宁两眼发光。
这个能力，她太喜欢了！
好吧，她承认，在拿到这把千军祭宁的时候，什么早上八点被约出门的怨念，什么被版本遗弃的无奈，已经统统被她抛到脑后了。
于苍就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魂卡师！不接受反驳！
片刻之后，【祭宁】的冷却时间已经过去，仲宁一挥剑，便以掠祭红天魔为祭品，预支献祭召唤出了掠祭灵装。
“嗯……略有差异。”仲宁仔细感受。
一旁，战长郁靠了过来。
“于苍大佬。”他举着本子，“这种……这种灰色的魂卡，我之前似乎没有见过，这又是一种你发明的新魂卡吗？”
“算是吧。”于苍一边记录数据，一边解答，“你应该知道，进入星天视域的原理就是获得自己命星的视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星，这种灰色魂卡，就是与开发命星有关的魂卡。”
其实，灰色魂卡只是起到了一种“引路”的作用。
就像一开始的“命星·彼界通道”，在于苍借助这张魂卡进入星天视域、激活韵律之躯后，他之后进入星天视域，已经不需要灰色魂卡的帮助了。
在其他人身上也是一样，只要熟练过后，灰色魂卡有的功能自己就可以使用。不过，这需要付出大量的重复练习——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于苍这样，天赋绝顶。
当然，在于苍现在的计算之中，命星之形还是必须要依靠魂卡的……起码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这样的。
因为，命星之形的魂卡材料之中有“灵子”，这玩意是不可或缺的媒介，普通人只能依靠魂卡来借助其中的力量。
而于苍自己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只要他把灵子修炼到一定地步，那么自己的命星之形，他可以直接用灵子召唤出来。
不过，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命星之形就是了。
于苍将灰色魂卡有关的信息深入浅出地和战长郁讲了讲，虽然于苍说的大部分都是之前的研究，但还是把战长郁惊地一愣一愣的。
蛙趣，这也太高端了吧……虽然听得不是很懂，但他已经被完全震慑住了。
灵子？这名字一听就很前沿科技，带着一股浓浓的科幻风格，仿佛不是这个时代的一样。
新材料？似乎不完全是，新体系？新魂卡？蛙趣，果然，只要一靠近于苍大佬，总能听到点牛逼的东西。
于苍不是很忌讳分享这种知识，反正协会没有让自己保密，这里又是几乎百分百安全的学校，所以说了也就说了，能帮到一个学生也是好事。
和战长郁交流之间，于苍也没落下收集数据，很快，有关千军祭宁的能力分析就已经做好了。
【祭宁】这个能力，其身体素质增幅、冷却时间并非固定不变的，拥有【祭宁】的祭品被献祭时，祭品品质越高，其所能提高的身体素质也就越高，同样，能力冷却也就越长。
不过，因为仲宁不断预支献祭升级的过程本来也是不停变强的，所以在每个阶段，提高的身体素质都可以近似看做是四分之一，这个没有问题。
而技能冷却时间就有说法了。
在红天魔升级到掠祭灵装时，【掠祭】冷却时间大概是半分钟，而等到掠祭灵装升级到晦暗红时，冷却时间就直接来到了两分钟。
不过，现在的仲宁暂时也没有晦暗红之后的形态，所以这个时间目前倒也没有太大意义。
等到高校联赛时，或许会有其他的展现吧。
活动过后，仲宁已经完全掌握了千军祭宁的用法，她不由得在心底暗暗感慨，于苍不愧是开辟了几个大体系，以及无数个小体系的人，随手拿出一张魂卡，便已经是其他制卡师难以企及的存在。
她本以为，于苍这么年轻，就算魂卡师协会在炎皇勋章的颁发方面向来严格，但是肯定也不免有些水分，这枚勋章，估计还是激励的意味大于实际。
就算于苍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等到他真正配得上这枚勋章，可能也得三四十岁了。
但是看今天，于苍这幅轻描淡写、举重若轻的样子……这枚炎皇勋章，大概真的毫无水分？
而且最关键的是，人家在制卡强的一批的同时，战斗方面也没落下，自己爷爷都说，于苍打赢自己连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没有用出来。
再看看自己吧……虽然也是同龄人的佼佼者，能做到制卡战斗双修的存在，但因为更侧重于战斗，现在的制卡师水平也就停留在大一大二的水平，难登大雅之堂。
只能说，人和人之间差距，有时候可能比人和猪还要大。
想到这，她颇有些唏嘘地啧了声，而后面色严肃了一些，向着于苍一抱拳：
“谢了，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需要我做的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于苍没有拒绝，只是轻轻一笑：“我会的。”
一旁，战长郁连忙收起了手中的小本本，眼中露出期待：“于苍大佬，是不是该我了？”
“嗯，做好准备，可能会有一点晃。”
“我已经准备好了！”
于苍从怀里又掏出了一张空白的灰色魂卡。
……
第二次帮人感知命星，于苍对于韵律之音的掌控已经越发纯熟了。
只不过，相比起仲宁，战长郁的天赋大概要稍稍逊色许多，所以，于苍多花了一些时间。
足足五次之后，战长郁才成功念出了自己命星的名字。
在于苍的观察中，经过这么多次韵律之音的冲刷，战长郁的精神状态已经开始出现一些小问题了——用韵律之音冲刷这种事毕竟还是有些激进，若非于苍拥有完整的韵律之躯，控制力远非常人能及，他也是不敢对别人这么干的。
说真的，要是这第五次还没有成功感知，那么于苍就必须先强行停止，让战长郁多休息休息再来了。
还好，成功了。
战长郁的命星名为“廉贞”。
召唤出来之后，却是一只……石狮子。
……
魂卡名称：长明尊
品质：无
属性：无
能力：
【通命】：该魂卡不占用精神压力，召唤时需消耗完整的一管魂能，需以本能操纵。
【长明】：每当“战长郁”控制的目标的能力数量发生改变时，长明尊获得一层明层数。明层数累积到一定数值时，长明尊可自由活动。消耗明层数，可对任意目标进行【震慑】。
……
战长郁用出这张魂卡，顿时一只巨大的石狮子被他召唤了出来。看上去和放在府邸门前镇宅的那种石狮子没有什么两样，粗糙的身体上仿佛承载了历史的厚重，注视着一代又一代的过客从眼前经过。
于苍稍稍点头。
“是造物族吗。”
灰色魂卡的卡面信息很简陋，上面并没有种族这个选项，但是这种简单的判断还是很轻易就能够做出的。
战长郁有些新奇，他摸了摸石狮子，只觉得自己在这尊石狮子身上莫名感受到了一股亲近之意。
“试试看吧。”
“好！”
这长明尊的能力在别人的卡组之中不算厉害，但是战长郁的卡组能轻易做到改变能力数量，想要累计明层数实在是太简单了。
很快，战长郁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明层数，在长明尊不在场的时候也能累计！
战长郁取消了召唤，令其进入死亡冷却，在这个时候他操作持戒童子学习或遗忘能力的时候，魂卡之中明层数也在不断的累计！
这就太方便了！
这意味着，战长郁完全没必要在战斗一开始时就召唤，可以选择在战斗焦灼时发动，直接奠定胜局！
而且经过测试，这长明尊的实力也相当之强——它的战斗力是根据明层数来决定的，而只要能动，就保底是一个七阶史诗，明层数越多，战斗力上限就越大。
战长郁卡组没有大哥的缺点，就这样被补足了。
而且……
在看到【震慑】的效果后，于苍大为震撼。
好猛的强控！
目标被【震慑】之后，将失去所有的行动能力。不能移动、能力无效化，甚至反应速度都会变慢，什么都干不了。
但是，在被【震慑】的过程之中，长明尊是需要持续消耗明层数的，等到明层数消耗完毕，那么【震慑】就会取消。
而且，被【震慑】的目标虽然被能力无效化，但是能力是可以发动的，只不过发动之后就会被【震慑】，导致无事发生而已——虽然无事发生，但是却可以大大加快明层数的消耗速度，加快解封。
也就是说，被【震慑】之后，是可以通过不断挣扎来解控的。
但即便如此，这个强控的效果也非常之强——这个效果是可以对魂卡师生效的！
当其发动的目标只集中在魂卡师身上时……就算此时明层数消耗速度会大大加快，但是这么久过去，胜负也早就分出来了。
如此稳定的控制，也正是如今的战长郁所缺少的。
“大佬，太强了！”战长郁目光激动，“有了这张魂卡，说不定我连仲宁都能打过了！”
仲宁：“……？伱飘了？”
于苍轻轻一笑。
他刚想要说什么，忽然感觉自己的衣袖被拉了拉，转过头，是顾解霜在叫他。
只见她此时正举着自己的个人终端，角度微妙，确保只有于苍才能看到上面的字。
而看清上面写着什么后，于苍的面色稍稍古怪。
解霜她让自己去问问……战长郁和仲宁是不是情侣？
于苍顿时了然。
看来是她脸皮薄，在两个陌生人面前开不了这个口。
不过，怎么可能，他两个看上去就不像好吧，看向对方时都是浓浓的兄弟情。
但是看着顾解霜可怜巴巴的小表情，他还是摇了摇头。
好吧。
转过头，于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那个，我有件事很好奇。”
“什么？”战长郁连忙看向于苍，“大佬您尽管问！”
“你们……”于苍道，“是什么关系？”
“情侣。”战长郁面色如常，没有丝毫犹豫。
于苍：？
“是情侣。”仲宁肯定地点了点头。
顾解霜顿时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她抱起胳膊，悄悄哼了声，看上去颇为自得。
“可是。”于苍大为震撼，“可我怎么感觉……”
不像，太不像了。
两人之前一点亲密的互动都没有，相处的时候就像是两个老朋友一样，若说他们两个是情侣，那是不是有点太过“相敬如宾”了点……
而且气质方面……简直毫无cp感。
但是能感觉出来，两人关系确实不错。
“没办法。”仲宁似乎知道于苍在想什么，“毕竟是从小玩到大，很难有激情的啦。”
“嗯，倒确实是。”战长郁也点头，“不过，这样也不错。我也没什么不满足的。”
“切。”仲宁撇了撇嘴，“还好，当兄弟处了。”
“哈哈……原来是这样。”于苍打了个哈哈。
把恋爱谈成兄弟的，他确实是第一次见到。
长见识。
暗中向着顾解霜投去了一个钦佩的眼神，于苍绕过了这个话题：“对了，这几天，假如有空的话，配合我做一些实验吧。实不相瞒，这命星之形也是我刚刚搞出的东西，它关系到一种名为‘黑暗同调’的召唤方式，所以，我现在很需要数据。”
黑暗同调面世也有几天了，但是因为缺少样本的缘故，仍然没什么进展。
现在，他还是没有找到一个绝对安全、毫无隐患的黑暗同调方式……对内心黑暗的开发，还是太过危险了。
所以，将命星之形给仲宁二人，也不是没有找个实验样本的意思。
反正，离进入封岳苍间还有七天，这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
“放心，我肯定配合！”仲宁毫不犹豫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明天……呃，那个，明天，不会还是……早八吧？”
“可以的话，尽量。”于苍随意点了点头，忽然似乎察觉到不对，回头问道，“嗯……你有什么困难吗？”
仲宁已经意识到她答应了不得了的东西。
乖乖。
听于苍这语气，他在这的这段时间，自己难不成都跑不了了？
要每天早八？
不！
她的寒假还没来得及享受呢！
那种事不要啊！
但是，话都说出口了，刚才信誓旦旦说有事就找她的也是她，这会已经没办法返回了。
仲宁的表情顿时变得视死如归了起来。
仲宁强行做出了可靠的表情：“好！没有困难！早起什么的我最喜欢了！就算没有你说，我也打算每天早起的！”
一边，战长郁投来了奇怪的目光。
“是吗。”于苍给予肯定，“那，早点来也可以，我们一般六点就……”
“不，我觉得早八已经够早了。”仲宁连忙打断了于苍的恐怖发言，及时止损。
“行，那就说定了，八点，不见不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还要整理一些数据，有关黑暗同调的事，明天再说。”
“好……”
……
离开了竞技场，仲宁脸上那可靠的表情迅速消失，眼中已经带上了一点绝望。
刚刚、刚刚……她都答应了什么啊喂！
明明已经计划好明天要好好赖床的，结果……
外面冷风涩涩、天寒地冻，这种时候不就应该缩在温暖的被窝里享受床的温柔与舒适吗？怎么会有人在这种时候去到冰冷的竞技场里当小白鼠呢？
果然，命运的一切馈赠，都已经在暗中标注好了价码。
这种代价，太恐怖了呜呜呜……
“唉，别伤心了。”战长郁压制住嘴角，拍了拍仲宁的肩膀，“想开点，我也要陪你一起早起，我也很难过。”
“鬼哦！你明明一直在笑，你都没听过！”
“嗤……哈哈……不是，社长，你听我解释！”
……
看着二人离开竞技场，于苍啧了声。
他拿起个人终端，打开了仲笙的对话框。
-
仲老，您交代的事我都已经完成了。
-
哈哈哈真是太谢谢小友了！-
应该的应该的。
-
改天找你吃酒！
……
于苍收起个人终端。
嗯……这可不是什么邪恶的交易。
仲笙想要让自己孙女早早起床、改善作息，自己想要一个合适的小白鼠，这是双赢的合作。
怎么会有人在这种必赢的合作里吃亏啊，不会吧不会吧。
一旁，顾解霜啧了声，连连摇头。
“干嘛摇头。”于苍道，“难道你觉得我做的不厚道？”
“没……早起怎么说都是好事。”顾解霜道，“只不过，总感觉仲宁很惨的样子。”
“哼，我可是给过好处的，又没亏待他。”于苍摇摇头，忽然，好奇道，“对了，你是怎么发现他们两个是情侣的？这么神奇。”
“嗯……我也说不好。”顾解霜嘿嘿一笑，“老板可以理解为……女生的，直觉~”
……
关于黑暗同调的实验，就这样有条不紊地展开。
到如今，于苍已经收集了四个命星的灰色魂卡，进度已经不算慢。
但是，于苍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现在发现的命星，七杀、破军、廉贞、武曲，都是比较强大的命星，这样的命星，其对应的人本来就是天才，能进入星天视域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那些弱小的命星呢？
它们对应的人大多平凡，要很多很多人之中才会出一个能够进入星天视域之中的人。
只有能够进入星天视域，于苍才能想办法帮助他们感知到命星的名字……这似乎是一个死结。
要是到最后，只能让这些命星强大之人获得命星之形，那这灰色魂卡的体系，还是有些……不太泛用。
“星械库……”于苍叹了口气。
只能去那里想想办法了。
但，对灵子的修炼也不是一帆风顺，更何况现在于苍的灵子都用于制作各种灰色魂卡和连接魂卡了，这严重拖累了他的进度。
每次他想要在灵子一道上多用用心的时候，就总是会有更多的消耗灵子的地方出现，让他分心。
对此，王女倒是没说什么，但是偶尔，看着专心为自己打工的星尘，于苍还是觉得会有一些愧疚。
“……等到星天视域推广，找到更多能够学习灵子的人，应该就没有那么多豁口了。”于苍摸了摸脑袋，“到时……就专心修行灵子！”
这时。
“老板！”一道声音打断了于苍的思绪。
抬起头，顾解霜的笑脸便映入了自己的视线。此时，她正拿着两串糖葫芦，将其中的一串递到了自己的面前。
“给，老板！”
顾解霜嘿嘿笑着，呼出的水汽扑入空处，散成了朦胧的雾。远处灯笼的红光穿过其中，便被晕染成大大小小的斑斓光点。
“想什么呢？今天陪我逛庙会，不准想工作！”
于苍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微笑。
“好，一起逛。”
临近年关，街上的氛围已经悄然间“喜庆”了起来。
这个世界的年，和前世颇有相似之处，但在细节上，还是有些不同的。
但，热闹总是大同小异。
“棋儿呢？”
“在那，捏糖人呢。”
于苍看过去。
女孩在一位老匠人的指导下，聚精会神地操作着眼前的糖水泡泡，而在对面，夜来张开翅膀，努力做出“恶龙”的姿势，从女孩的眼神上看，夜来正是她此时的模特。
不过……女孩手中的不明物体，说真的很难将其与夜来扯上关系。
在女孩肩头，小人玩偶站在上面，正在努力出谋划策，以希望能让女孩捏的更像一点……但有些事，不是努力就能完成的。
身旁人来人往，笑声不断，但女孩却很认真。
于苍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真好啊。
以往，每逢年关，自己总不免得有些感触……毕竟，自己从很早开始，就是一个人了。
今年……貌似不太一样了。
噼啪噼啪……
远处传来了鞭炮声。
在这个世界的习俗之中，鞭炮也是用来驱赶年兽的——真实的年兽。
有关年兽的记载，可以一直追溯到炎皇时期，但，似乎从武天子开始，在所有的典籍之中，“驱赶年兽”就变成了一个单纯的习俗，那神秘而又强大的年兽，悄然之间已经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
武天子……那个时间段，年兽是因为什么而消失的，不言而喻。
“荒啊……”
无数热闹从于苍眼底掠过，他看向街道的尽头，语气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