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诚信至上】直播间：
“！”
“！！！”
“日日日,这也太蛊了！！”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呜呜呜快来当我的缪斯吧求你了！【打赏积50】”
“啊啊啊啊虽然我知道主播的主要目的一定是在拖延时间，但我不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人拒绝这个请求啊啊啊啊！【打赏积50】”
“主播真的是有点nb在身上的，我甚至怀疑他是学理的,这他妈就是直接对准弱点，精准打击啊！”
“错错，对于04号来说，这简直就是完全法拒绝的交易啊！”
青年琥珀『色』的眼珠近在咫尺。
04号的胸膛突然激烈地上下起伏了一下,他突然伸出手,毫预兆地抬手攥住对方的手腕。
薄薄的皮肤之下，是坚硬精细的腕骨。
温简言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眸『色』机敏，静静地待着。
“如？”
他看上去是那样的游刃有余，完全看不出在那平静表象之下深藏着的恐惧和战栗。
“……”
男人垂下眼,灰『色』的眼睫遮住双瞳,他俯下身，将唇覆在温简言的手背之上，喉音颤动：“成交。”
*
注视着眼前空空『荡』『荡』的病房，苏成的脸『色』凝重了极点。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他刚刚在这里？”
黄『毛』环视一圈,『露』出惊愕的神情。
眼前的病房狭小而简陋，即使视不好的人也能轻而易举地将整个房间一览余。
但是，明明刚刚和他们同样在病房内的温简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消失了——就像是空中蒸发一样,有留下半点痕迹。
苏成一怔，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
“……04号。”
“什么？”黄『毛』呆了呆，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忘了吗？刚刚送餐的时候！”苏成看向黄『毛』,『露』出激动的神情，“那副画！”
那副被细致描绘，又令人格外不适的素描画出现在了脑海中，黄『毛』缓缓睁大双眼：“你是说……是04号将他带走的？”
“我猜是这样。”
苏成点了点头。
温简言在这个副本中被各路npc强烈针对，那些高危病患的敌意几乎全部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刚刚路过给04号送餐时，对方画的那张画，更是将对温简言的兴趣明目张胆地摆在了台面之上。
黄『毛』也很快跟上了他的思路。
他的脸『色』苍白了起来：“那，那我们可怎么办？”
如果苏成猜测的是是真的话，那温简言现在应该已经被带了另外一个高危精神病患的精神领域内，那是单凭他们，根本法触及的另外一个里世界……
隔着这种形的精神屏障，就连道具不确定能不能使用。
这可实在是太糟糕了，难道他们现在就真的只能静静待下一次钟声响起，里世界自动结束了吗？
苏成咬咬牙：“其实……有一个方法。”
黄『毛』一怔：“什么？”
苏成的直播间内：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也！！！”
“刚刚那家伙不是说了吗？01和03在狗咬狗，”
在01号和03号的纷争之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整条走廊已经和现实世界十接近了，这里看上去十混『乱』，别有着两个不同高危病患的特征。
苏成环视一圈，深吸一口气，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如果01和03打起来的目的，也是了抢人，那他们应该不是很见04号渔翁得利的？”
黄『毛』微微瞪大双眼：“……你该不会是……”
“对，”
苏成点点头。
“你在这个病房内继续找找看有有什么线索，”他抬手抹了脸，『露』出一副生可恋的表情，缓缓道：“我……我下就回来。”
如果自己下能回来的话。
苏成的直播间内：
“！！不祥的预感应验了！”
“呜呜，我的小可爱预言家逐渐被带坏……”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得了温简言拱火的真传了吗？居然一点点走上坑蒙拐骗的邪路！”
“笑死我了，隔壁狗骗子害人不浅！”
“说起来，隔壁究竟发展什么程度了？有有从那边过来的给讲讲？我好好奇！”
“隔壁的发展……怎么说，很难形容……”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明明是04的主场！但莫名其妙被那狗骗子控场了！好家伙，我是从来有见过这么反客主的主播！”
“？？？”
“……如果隔壁温简言在04那里已经控场了的话，那苏成现在去找01和03，岂不是反而变成了引狼入室？”
“……好像有点道理。”
“嘻嘻嘻我反正很期待啦，我从有在平安疗养院里看这么多高危病患混战的样子！！”
“修罗场！修罗场！”
“打起来！打起来！”
*
悠扬的乐声在空中流淌。
长桌之上，摆放着金『色』的烛台，点点烛火摇曳着，照亮了雪白的餐桌和上面摆放着的餐盘。
葡萄熟的几乎爆开，饱满的果实充盈，一嘟噜一嘟噜地填满金『色』的盘子，甜腻的果香飘散着。
酒杯中盛满深红『色』的酒『液』，在灯光在微微『荡』起轻波。
画纸散落，上面用炭笔勾勒着一幅幅令人感恐惧的可怕图景，以一种近乎疯狂的热情，被细细勾勒出来，但又某种不可抗被中止，失望地折『揉』起来，丢在地面之上。
空气安宁，但又充斥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怖量，就像是膨胀极致的压箱，稍稍触碰，就会陡然炸开。
在达成“交易”之，两人之间的价交换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
温简言一直十谨慎。
他抛出的问题控制在和“副本”“直播间”的程度，试图以一种迂回的，不暴『露』自己杀意的方式，探究这个副本被隐藏起来的深层真相。
在对方每回答完自己的一个问题之，他自然会投桃报李。
根据对方迄今止展现出来的，对画作和音乐的口味，温简言已经基本掌握了对方的所谓“艺术偏好”。
作一个混迹上流会，专骗有钱人的职业欺诈师，温简言在这方面的储备十丰富，他不需要有多懂古典美，或者是有多欣赏这种类型的艺术，他只需要知道如投其所好就足够了，论对方抛出谁的作品，他能对答如流，并且将顺着对方喜欢的方向将话题推下去。
以古典艺术蓝本，温简言在对方的口味上充发挥自己的象，构造出来的画面和04之前的比起来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但是，他同样鸡贼地在许多细枝末节上留下不足之处，以便在对方真的对这个法感兴趣的时候，将构思全盘推翻。
他尽延长着自己对方“提供灵感”的过程，以获得更多的信息。
在这段你来我往的互换之中，温简言在脑海中将04号这个npc的事迹一点点补全。
他的真名玛斯，身负数十桩a级谋杀案，每一次谋杀是以世界名画蓝本，被捕前最的作品最的晚餐，足足十人遇难。
奇怪的是，在入狱前，和进入平安疗养院之的一段经历，据对方而言似乎是一片空白，温简暂时法确定，这段空白是由于这是直播间的干预，是和平安疗养院可能进行的人体实验相。
虽然对方仍然可以对自己的身世罪行对答如流，但是，在听着描述这段经历之时，温简言敏锐地觉察出了一点奇异的迹象。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在描述这些罪行时，对方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冷淡了，甚至带着几陌生的疏离之感。
虽然温简言对犯罪理学只有一点粗浅的了解，但他十清楚，这种类型的反会高危病患，有着强烈的纳西索斯情节，也就是极度的自恋——这种自恋不仅仅是针对自己的智和量的，更是针对自己所完成的作品的，04号这种将人类做成血腥艺术品而被进疗养院的疯子，更是不可能对自己的作品这么不上的。
在描述这部内容时，04就像是讲着别人的故事似的，不仅很少对细节进行描述，而且显得十兴致缺缺。
只有在话题进行“以温简言主体进行艺术创作”时，才会重新变得激情充沛。
“了给我提供更多的灵感，您愿意穿上我之前您准备的一身衣服吗？”
在回答完温简言的又一个问题之，04号拿出了什么，然注视着眼前的青年，礼貌地询问道。
温简言被04号的声音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
他眨眨眼，视线落在对方手中的东西之上，然陷入了沉默。
又是裙子。
妈的。
【诚信至上】直播间：
“……”
“我真诚地怀疑，04号一开始让主播穿裙子，真正的目的是满足自己的xp。”
“完全是图穷匕见了啊！！”
“不要掩饰了啊你这个变态！！你就只是女装控而已啊！！！”
温简言牵了牵嘴角，咬着牙回答道：“当然。”
“谢谢您。”
04彬彬有礼地说道。
他放下手中的画笔和纸张，站起身来：“我会给您留下更衣的空间，结束之喊我就好。”
在对方离开餐厅之，温简言用最快速度将衣服更换好。
【诚信至上】直播间：
“……救救，这尺度又不大，就不能让我们多看一点吗！！”
“大家是宝贵的付费观众，不要每次遇这种刺激的情节就会移开镜头啊好吗！！”
“呜呜，我真的不看吊灯了救命。”
由于之前已经有了一次经历，温简言这次换的倒是熟门熟路。
在注视着最一件薄薄的布料时，他微微眯起双眼，陷入了沉默。
他突然意识了，自己刚才觉察的怪异来源于哪里。
对方的作案手法改变了。
以往的所有谋杀案之中，“世界名画”是绝对的蓝本，创新程度相对较低。
温简言垂下眼，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一旁散落在地的纸团——那些或对方独立创作，或是被他参构思过的画面，一次栩栩如生地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事实上，所有这些和自己相的画作之中，论古典雕塑是古典名画，一例外的成了补充的元素和配角，对方的兴趣似乎已经不是将那些名画用人体原，而被转移了画面的主体——
也就是温简言自己的身上。
人类，原本应该是制造对方幻种某一个画面的素材，但现在在却变成了吸纳一切高光的主角。
一个变态杀人狂的作案模式……什么会发生如此强烈的变化？
看似区别不大，但论其内在逻辑，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什么会这样？
温简言俯下身，将那薄薄的吊带袜拿起，那流水般的质感温凉柔软，像是有生命般绕着自己的指尖。
他突然笑了：“进来吧。”
伴随着“嘎吱”一声响起，门轴转动，04号不紧不慢地迈步走了进来。
他用那双冰冷的，犹如雾气般的灰眼睛，紧紧地注视着眼前的青年，眸底燃烧着一点奇异的暗光：
“谢谢您，我的缪斯。”
温简言冷眼注视着对方走进，突然抬起手，将掌中那轻薄的布料丢了过去。
04一怔，下意识的抬手接住。
流水的布料委顿而下，缠绕在手指之上，带来一种近乎温存般的柔软触感。
“价交换，不是吗？”
温简言眯起双眼，眼底闪烁着冷淡狡诈的微光，他不紧不慢地优雅落座：
“你来给我穿。”
*
“……”
偌大的大厅之中，乐声柔柔地流淌着。
04号单膝跪在椅子前，面『色』沉静地垂着眼，用手指将那柔软薄透的布料展开理顺。
青年不客气地将脚掌踩在他的膝盖上，待着对方的服侍。
这个动作令繁复厚重的布料自然拉起，从腰际『露』出一条属于成年男『性』的，修长的腿，骨骼笔直，覆盖着薄薄一层紧实的肌肉，最终在突起的踝骨处收束。
他的足弓很高，脚掌并不纤细，但却白的过。
苍白的皮肤之下能够看蜿蜒的青『色』血管，和山峦般起伏的骨骼线条。
柔软的布料从脚趾开始向上拉起，仿佛柔软的蛇类般蔓延着，细薄打皱的布料一点点撑开，被绷出珍珠般的光泽。
那苍白的，不见天日的皮肤被细软的袜子缓缓吞。
从坚硬的踝骨，柔软带肉，几乎能被一手掌握的小腿肚，线条优美的膝盖。
了将袜子拉膝盖以上，04号不得不站起身来，上半身稍稍向下倾去。
伴随着距离的拉进，他的手指似乎十僵硬，冰冷的指尖时不时地触碰青年温热的，玉石质地般的皮肤。
对方配合着他的动作，好让扣带绕过自己的大腿。
“……”
温简言眯着眼，端详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那双灰『色』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呼吸变得紊『乱』而急促，一点病态的红晕染上了对方高耸的颧骨，原本克制近乎理『性』的表象被打破，他看上去狂热而失序。像是被某种更原始的东西攫住了。
于是，最一个问题得了解答。
作案的内在逻辑发生了变化，欲望的主体发生了变化。
温简言低笑一声，抬起手，拍了拍04号冰冷的脸颊，道：
“不，我该谢谢您。”
——让我有了近身的机会。
下一秒，道具激活。
形的锁链自空中浮现，将眼前的男人死死捆住，从头脚一动不能动。
这是b级商店内的道具。
基本上，越高级的副本之中，npc和鬼怪的级别也就越高，被商店内的道具制住的难度也会更大，温简言在之前几个副本使用过的道具，在这里几乎全法被派上用场——道具级太低，所以几乎眨眼间就会被挣脱。
只有部在b级以上商店售卖的，条件苛刻的解道具，才能对所有的鬼怪npc适用，并且有挣脱可能。
在使用前维持多久的近距离接触，就能在使用维持多久的效用——这种道具在大部情形中很难使用，毕竟，如果和鬼怪维持那么近的距离，可能短短几秒内就会被杀害，根本有用的机会。
青年将04向一推。
对方僵硬的身体自然向一栽，落在了身的椅子上。
温简言像是游鱼一般，从那狭窄的空间内钻了出去，微笑道：
“和您做交易很愉快。”
“……”
04号被形的绳索固定在椅子上，灰『色』的眼珠里翻卷着可怕的暗光，他声息地定定注视着和自己飞快拉开距离的温简言，像是一头被强制戴上口枷，而法收紧牙齿的野兽。
*
温简言转身迈开步子，用最快速度向着楼上狂奔而去。
他按照记忆跑上二楼，很快找了那扇上锁的门，然毫不减速地冲了进去。
里面的前几个房间温简言一角找过了，只剩下最一个房间有进去过。
在冲进最一个房间的瞬间，耳边响起了熟悉的系统提示声。
【叮！恭喜主播完成任务：找？？？的病房
奖励积：200】
眼前的格局十眼熟，窄小的空间，。冰冷的铁床，墙壁上贴着数的绘画，唯一不同的是，表世界中的平安疗养院之中，这些画作是反过来，而这里却是全部以正面示人的——这些画作应该来自于曾经的04，在这些画作之中，人类并非主体，而是素材。
温简言打开柜子。
一支画笔静静地躺在柜子底部。
他俯下身，将画笔捡起。
在指尖触碰画笔的瞬间，耳边次响起系统的声音：
“恭喜主播获得副本中的隐藏道具（困难）！”
【收集度2/10】
看样子，自己的猜测果然错，和病患相的隐藏道具就藏在对方里世界的房间之中。
温简言快速将笔揣进口袋里。
很好，他在这个里世界中的所有目的就达了。
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办法在04号的束缚解开前，将自己的气息和痕迹妥善地隐藏起来，然待钟声响起——
突然，正在这时，地面之下传来剧烈的冲撞之声。
温简言惊愕地瞪大双眼，一个站稳，几乎差点栽倒在铁床之上。
“？？？”
怎，怎么回事？
一楼。
地面震颤着，砖石碎裂，灰土扑簌簌地落下。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华丽大厅中的一角被硬生生凿开，洞口外，几个一脸戾气的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身材高大，像是野兽般的爱德华，以及怀抱着黑白兔子的03号。
在善意的提醒之下，人终于意识自己的争斗反而让手的猎物被其他人抢走了。
原本的敌意被合作取代。
很快，里世界之间的壁垒被合凿开。
一切次出现了变化。
苍白，黑暗和血腥混『乱』，像是开闸的洪水一样，一股脑地蔓延进精致有序的世界里，种不同的精神世界冲撞在一起，缘由的秩序被搅的一团糟。
爱德华单手拎着斧子，强健的肌肉鼓起，淡蓝『色』的眼珠里闪烁着狂暴的杀意，他呲牙道：“趁我们打架的时候偷偷抢人……04，你不活了吗？”
白发的奈尔脸上带着天使般的微笑，缓缓上前两步，轻声细语地问道：
“我的小兔子呢？你他藏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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