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姐们儿挺心虚啊！”
孙飞嗤笑一声，扬起大手不停用力拍门：“开门，立刻！”
过了几秒，防盗门打开，一股刺鼻的酒味顿时冲了出来。
肖承伸手把住门板，孙飞一条腿踩住门槛，但两人都没有急于进门，而是微微躬身警惕的站在门口观察，最后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门后女人的身上。
那名女人脸色苍白，浑身散发着冲天酒气，也许是卸了妆的关系，两条眉毛淡不可见，嘴唇毫无血色，一身两件套的黑纱睡裙，些许内涵朦胧。
女人看两人都盯着她看，把睡裙外罩的纱衣紧了紧。
肖承放开感知，整间屋子只有一人。
“我们是治安官！”
孙飞把目光移到女人脸上，掏出证件亮了一下：“有些问题想问你，是在这儿说还是进去说？”
女人明显犹豫了一下，侧身让开位置：“进来说吧！”
她的声音很轻，有些嘶哑，张嘴说话的时候喷出一股烟酒夹杂的混合气息。
肖承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噤了下鼻子。
女人好像注意到了这点，微开的双唇顿时紧紧闭合，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就你一个人在家？”肖承关上防盗门，边问话边四下打量。
这间房子大概七十平左右，是时下最新的两室两厅格局，装修现代新潮，家具崭新，各色新款电器一应俱全。
“房子就这么大，你们自己不会看？”
女人进到内里卧室，关上房门，不到两分钟再次回来，已经换上了一套普通的家居睡衣。
晃晃悠悠来到沙发近前，拎起座位上一件外套顺手丢到一旁，接着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孙飞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看着她道：“跟尹国是什么关系？”
这种问话方式很有技巧，孙飞没有问她认不识认识尹国，而是直接询问二人关系，这就将对方的答案局限在了一定框架内。
“我叫杨曼迪。”女人窝在沙发里，皱眉闭目，手扶额头，一脸痛苦表情：“跟尹国没什么关系。”
肖承眉毛一挑，刚想说话，那边孙飞再次严声道：“问你原名！把住留证拿出来！”
那名自称杨曼迪的女人白了孙飞一眼，起身在沙发上一堆乱糟糟的衣服里上下翻腾，最后在衣服堆最下面的一个黑色皮包里掏出住留证，啪的一声甩在了茶几上。
“自己看吧！”
说完她晃到厨房，在门口还踢倒了七八个啤酒瓶，她骂了一声，也不扶起，在水槽堆叠的碗盘里掏弄出一个水杯，拎起身边的水壶晃了两下，皱了皱眉，接着打开自来水，接了半杯一饮而下。
肖承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再看看密布灰尘的桌面，满地乱扔的衣服，厨房门口倒了一地的酒瓶，又抻头仔细瞄了瞄水槽里满是油渍的餐具，不禁乍舌。
这姐们儿外表看着光鲜亮丽的，私底下活的可挺随性啊！
相比之下，尹国老婆那里虽然房屋老旧，但却收拾的干净利落，处处井井有条，倒更像是个家。
“杨春花是吧！”孙飞拿起身份证看了一眼，又扔了回去：“你说你跟尹国没关系？”
本名杨春花的女人已经坐回到沙发，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只细长香烟，拿起打火机想要点燃，被孙飞如刀的目光一割，悻悻的停下动作道：
“是没什么关系，楞要说，就算是认识呗！”
“只是认识吗？”
这时肖承接过话茬，逼视道：“给你个机会重说，要知道，有些事从我们嘴里说出来，跟你自己主动交代，后果可完全不同！”
“吓唬谁呢？”杨春花忽然激动起来，把手中的打火机往桌子上一摔：“怎么？同居犯法？他尹国有钱也没说给我一分，连房子都是租的，要论起来老娘还赔了呢！”
“行了别装了，你们这种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还能吃这种暗亏？”
孙飞嘲讽道：“你这种行为是不犯法，但特么缺德！”
听到这话，杨春花心虚的瞟了两人一眼，又拿过打火机把烟点着，翘起二郎腿转头抽了起来。
随着烟雾升腾，房间里弥漫起一股呛人的薄荷味。
“据我们了解的情况，尹国赚的钱可没少给你花。”孙飞在鼻端扇了两下，冷言讥讽道：“这么一看，这个尹国做生意还行，看人可有点眼瞎！”
杨春花将胳膊肘支在腿上没有搭话，只是歪着脖子抽烟，披散的长发挡住了她半边脸，看不清她的表情。
“尹国人呢？”
肖承冷声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杨春花看着窗外：“你们问他老婆去啊！我又不是他妈，难道还要管他吃喝拉撒回不回家？”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想不起来了！”
“那就现在想！”肖承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好好想！”
“具体是想不起来了！”杨春华缓缓抬头，抽了口烟：“得有两三天了没见着了！”
“你现在能联系上他吗？”肖承继续问道。
杨春花沉默了一会儿，从刚刚的黑色小包里掏出一款精致的电话，翻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关机！”
她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对着肖承扬了扬，又顺手扔到一旁。
肖承问道：“你没见到他这几天你找过他吗？”
“没有。”杨春花回答的很是干脆。
“为什么没找过？你男人没影儿了，连个电话都不打吗？”
“我一天忙得要死，哪有空管他！”
“他还有可能去哪？”
“不知道。”
“他还有没有什么经常来往的朋友？”
肖承拿起杨春花的手机，仔细翻看了一会儿，又给自己拨了个电话，听到兜里电话铃响，这才把电话放了回去。
听到这个问题，在看肖承拿她的电话，杨春花明显顿了一下，吸了口香烟，一边紧盯着肖承的动作，一边作出努力思索的神情。
“没有，我不认识他的什么朋友，虽然尹国出去应酬的时候经常带着我，但他也不会特别给我介绍，我也从来没多嘴问过。”
她回答的很是细致认真。
看到这种情况，肖承和孙飞对了一下眼神，孙飞刚想张口……
“铃……”
忽然，肖承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从兜里掏出电话看了一眼，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
接着他的眼睛猛然瞪大，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过了半晌，他缓缓转头看向孙飞。
“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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