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谭珉却不管这些。
顶着一张猪头脸,也不管别人如何看他,找到人后那叫一个激动,十分殷勤的上前将小舟绑好。
陪着笑脸道:
“鹿兄,夏,哦不,嫂夫人——”
结果鹿景渊直接挡在了夏小乔身前,寒着脸道:“你来作甚?”
“鹿兄!”
那声音都带着哭腔,鼻青脸肿的看上去好不凄惨。
而鹿景渊却根本不搭理他,抓着夏小乔的手直接就越了过去。
被他那张骨节分明温热的大手抓着,夏小乔有些愣神,目光都放在了这上面,哪里还会管别的什么?
倒是谭珉见此急了。
“鹿兄,鹿兄你听我解释呀!”
“我真不知道夏娘子就是嫂夫人,我,我要是知道了,打死我也不敢那!”
“鹿兄,你看,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就饶过我这次好不好?”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惨,被你打了一顿不说,回头又被祖父好一顿打,这会儿屁股还疼着呢,鹿兄若是不肯原谅,珉可就无家可归了啊,鹿兄?”
结果鹿景渊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照直像马车行去。
谭珉见此,更急了。
想也不想一把抓住了夏小乔的衣袖,凄惨的道:“夏娘子,夏娘子你可得救救我啊!!!”
“我知道,我错了,我肯定听你的话,下次在遇到这样的事儿,绝对打听清楚了在去提亲,这次看在我昨天好心提醒你的份上,可得帮帮我——”
刺啦——
好好的衣袖,一下子就被拽破了。
现场顿时安静如鸡。
谭珉:?
“我——”
他都傻眼了,怎么会这样?
这求人不成,如今怕是更难受收场了。
这简直是火上浇油,不,是雪上加霜啊!!!
周围人也都瞪大了眼珠子,有那好信儿跟来的同窗各个捂住了脸。
“天那,完了完了,谭珉这是做了什么孽呦!”
“这下算是完犊子了。”
“可不是,这想挖鹿学子的墙角也就罢了,好歹不知者无罪,可如今竟还当街撕了人家小娘子的衣袖?这,这不是不结仇是什么!!!”
“谁说不是呢,你们看,你们快看鹿景渊那脸色,寒的都快滴水了。”
“可不是,那眼神好吓人那,怕是要生剥了谭珉的心都有了。”
众人议论纷纷,而鹿景渊此刻脸色确实十分难看,看谭珉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而谭珉吓的一把松开了手,“我,我真不是有意的——”
“鹿兄?”
他都要哭了,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这是得有多倒霉?
可惜鹿景渊根本无视了他的话,眼神如刀,更是攥紧了拳头。
可就在这火药味十足,一触即发之际,万没想到夏小乔一个转身直接挡在了鹿景渊身前。
“我衣服破了。”
就见她仰着头,皱着眉,如小女人向自家夫君告状一般,而那语气仿佛说的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鹿景渊微楞,眉头微皱的看着她。
而夏小乔见他这般,又道了一遍,“我衣服破了,你看——”
众人:?
大家都一脸懵逼,不知道夏小乔要做什么。
这种当街被撕破了衣服之事,不应该躲在自家夫君身后,羞愤欲死吗?
她到好,居然还敢大张旗鼓的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这——
这简直不知说点啥好。
这鹿景渊的娘子是怎么想的?
显然鹿景渊也有些愣神,不过见夏小乔颇为生气加不忿的模样,方才紧绷的神经稍稍有些舒缓,可不等他动作,就见夏小乔已经抬起了胳膊。
“好在只是撕了一块袖口,不过这衣服是灵珊送我的,用的可是上好的料子,值不少银子呢,结果就被这个家伙给毁了。”
说完素手一指对方,“我不管,他得赔我——”
众人:?
谭珉:?
鹿景渊:?
这是赔银子能了的事儿吗?
这是声誉好吗?
而谭珉此刻整个人都懵了,不知道夏小乔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那你要多少银子啊?”
可哪怕不明白啥意思,却还是颤颤巍巍的问了出来。
而一见他这般,夏小乔瞬间挑起了眉头。
“咳,怎么说也得万八千里两的吧?”
“什么?”
谭珉听完瞪大了眼珠子,“你怎么不去抢?还万八千两?你,你简直是强盗,趁火打劫,你就算把我卖了也不值这些银子啊!”
原本还以为她是帮自己的,结果没想到这人居然狮子大开口。
一件破衣服。
居然管他要这么多银子?
当他是冤大头吗?
谭珉顿时气的不轻,而夏小乔闻言,也瞬间变了脸。
“瞧瞧你这点出息。”
说完大步走到了他身前,用指头在他胸前用力的点了两下,嫌弃的道:“不过是万八千两银子罢了,你堂堂七尺男儿,竟这般无用,想我家夫君,一副字千金难求——”
“咳咳——”
这话一落,鹿景渊瞬间脸色大变,手低着唇边,一个劲的咳嗽。
“适可而止啊?”
他虽然没说,可却一个劲的给夏小乔使眼色。
可夏小乔根本不接他这一茬,反而转过头笑眯眯,一脸仰慕的道:“你咳嗽什么,不用这般谦虚,本来就千金难求嘛,难道我说错了?”
这下鹿景渊咳嗽的更厉害了。
而众人:?
靠!
还可以这样?
那些同窗见此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珠子。
“没错,咳咳,自然没错。”
“对,鹿兄的文采那是出了名的好,谁敢说个不字,我第一个不答应。”
“对对对,我也不答应。”
“还有我——”
“绝不答应。”
众多书院同窗见此马上开始挤眉瞪眼。
这种时候,绝对不能拆台。
不然,岂不是影响鹿兄在自家娘子面前的伟大形象吗?
可面上一个个死撑,但内心却都在腹诽。
“万万没想到啊,鹿兄竟是这般的鹿兄?”
“难怪这夏娘子对鹿兄如此死心塌地,我等当真万分不及啊!!!”
得了。
又学了一招。
赶紧记在本本上,回头就用在自家娘子头上。
而鹿景渊见此整个人都麻了——
谭珉也麻了。
“鹿景渊,你卑鄙啊!”
鹿景渊满头黑线。
他招谁惹谁了?
“咳咳,夏氏,休得胡言,还不过来。”
鹿景渊到底是读书人,面皮薄,可夏小乔哪能如他所愿?
“那怎么行,他还没陪我银子呢!”
夏小乔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之前在书院不分青红皂白就像我提亲,如今还当街撕坏了我的衣服,你就说怎么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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